当前位置: 雪豹 >> 雪豹的天敌 >> 雪豹和山神,谁在守护谁
01米拉日巴
冬日渐远,雪尚未消融。一行人带着凿冰清雪的简陋工具,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行人们看起来心情沉重:前一年寒冬,一位尊者不顾信徒的劝阻,执意远离村庄独自闭关,可是从次日起,雪连续下了十八个昼夜,把上山的道路完全封闭。人们都认为,这样的大雪灾下尊者一定圆寂了,他们此行,就是要去挖掘他的遗骸。
走到半路,阳光正当头,大家停下来稍作休息,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如闪耀的火花般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矫捷地跳跃,一会儿工夫已经优雅地蹲坐在山崖边的岩石上,蓬松的尾巴几乎与身等长——这是一只雪豹!
众人注视雪豹良久,直到它缓缓离去。到了修行洞口,里面传来熟悉的悦耳歌声,尊者把众人喊入洞中,而且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餐食。大家喜极而泣,又不免诧异。尊者说:“我早就在山崖边上看见你们了。”众人说:“我们这一路,只看见了崖石上有只雪豹,您在哪里啊?”尊者笑道:“我就是那只雪豹啊!”
这位大成就者,就是藏传佛教著名的密宗大师米拉日巴,传说他在珠穆朗玛峰附近聂拉木和吉隆一带的深山洞穴中修行,拥有随意化现的能力。米拉日巴可以化身为雪豹,但这不代表所有雪豹都是米拉日巴的化身,人们也不会仅仅因为这则故事就对雪豹顶礼膜拜,信仰从来都不是如此简单。
被白雪覆盖的山峦摄影/董磊
雪豹起源于几百万年前的青藏高原,适应了寒冷和高海拔环境,然后将栖息地逐渐扩大到青藏高原周围的山地。公元前5世纪,藏传佛教起源于印度北部,后来逐渐传播到青藏高原及其周边地区。相隔几百万年,雪豹和藏传佛教遵循类似的路径传播扩散,并最终到达相似的地区。
山神作为青藏高原的原始崇拜,在藏传佛教引入之后,逐渐被纳入藏传佛教的体系,扮演了护法神等诸多角色。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雪豹都曾和山神构建了或多或少的联系。比如传说中,如果哪户牧民得罪了山神,雪豹就会过来吃这户人家的牛羊;吃过一次后,雪豹可能会养成习惯,以后就会经常在这户人家附近活动。这种情况下,当人们谈论雪豹时不能直呼其名,而要使用雪豹的代称“愁给”,用“愁给”作为“萨”的代称。
虽然藏传佛教很少提及雪豹,但更多的研究依然表明了藏传佛教神山圣湖体系对于雪豹的保护作用。北京大学的李娟博士就研究了雪豹分布栖息地和寺庙分布的关系,发现全球80%的雪豹分布区位于藏传佛教的影响范围内。在三江源区域,研究将有记录的座寺庙与雪豹的潜在栖息地相叠加,结果发现46%的寺庙位于雪豹栖息地内部,90%的寺庙在雪豹栖息地的5公里范围内。
深灰色表示雪豹分布区(snowleopardrange),浅灰色表示藏传佛教的传播区域(Tibetanbuddhistregions)
图片来自《RoleofTibetanBuddhistMonasteriesinSnowLeopardConservation》
大多的山神都和寺庙相互依存,而山神又大多形态特殊、高耸入云、巍峨险峻,让人容易产生格外的敬畏,这样的地方,显然也是善于攀爬的雪豹的适宜栖息地。传统上,围绕山神周围会形成一个特殊的禁地,禁止打猎、喧嚣、砍树、开矿等行为。这样的禁忌,无形之中给雪豹及其栖息地加上了一层保护。也正是得益于这样的保护,让雪豹这样的大型食肉动物依然能够存活到今天,并保留有健康的种群。
02山神和矿藏
我年到达澜沧江源的时候,老百姓告诉我们山神正在面临被探矿的风险。
从战略资源的基础调查来说,这样的工作在那时候确实有必要,但也存在钻法律空子、以探代采的风险。唯一的可能是,能否通过环评或者生态影响评价来进一步规范流程和规避风险。于是,我们和社区一起,开始了山神周围的生物多样性快速调查。
澜沧江源摄影/徐健
我们和牧民监测员昂长周丁、仁青达杰等一起,翻越了山神周围的山脊,选择最合适的位置,布设红外相机,希望能够快速掌握这里周围的生物多样性情况。最终我们提交了一份有关山神周围是雪豹的重要栖息地,并且分布有数量可观的雪豹种群的报告。那时候,雪豹正在得到越来越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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