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豹

来源:一财网

5月22日是生物多样性日,今年的这一天,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严惩非法捕杀和交易野生动物行为。实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促进生态文明建设。”

媒体邀请我们对于一些议题进行解读,我们注意到,总理报告措辞中,没有进一步把野生动物区分为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三有”动物和非保护动物,没有沿用有价值和没价值的资源判断,也没有割裂水生动物和陆生动物。

我们希望,这意味着野生动物全面保护的开始。

全世界动物的斤两

一目了然的“人类世”

全世界的动物加起来,一共有多少斤?

这个看起来异想天开的问题,却真的有人认认真真计算过——如果把世界上所有动物体内所含的碳总量进行累计,那么陆地哺乳动物中,人类所驯化的家牛一枝独秀,碳含量达到了0.61亿吨;家猪排在第二,是0.21亿吨。再加上绵羊和山羊、水牛和家马等牲畜,所有家畜总重达到了1亿吨生物碳。

作为对比,超过种野生哺乳动物所有物种加在一起,碳总量只有0.07亿吨。1:0.07,这个几乎惊人的比值,意味着从陆地到海洋,整个星球上所有哺乳动物的分量中,超过93%由人类和家畜组成。

野生哺乳动物,好像只是在填补这个庞大星球的小小缝隙。

除了哺乳动物,天上飞的鸟类也并没有更野性、更自然。

分布区域跨越南北两极的超过一万种野生鸟类,碳总量加在一起是0.02亿吨;而作为对比,人类家禽的碳总量是0.05亿吨碳,基本上由家鸡组成。换言之,哪怕南极的企鹅看起来绵延不绝,哪怕加拿大的雪雁和非洲的火烈鸟好像铺天盖地,但仅仅是家鸡,重量仍然超过所有野生鸟类重量总和的两倍多。

所以无论我们如何向往荒野和自然,可是这实在是一个人类的世纪,野生动物的空间被极度压缩。然而一个经常被人忽视的事实是,被压缩之后再压缩的野生动物动物世界,却恰恰维持着生态系统的底线。如果失去这些底线,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系统也会随之崩塌。

整个年我们从未停止发出声音,我们也在探索,生物多样性的底线,在哪里?

荒野中的“三无动物”

生物多样性维持中的撑伞大佬

处于急剧退缩之中的生态系统,如何来维系呢?

在残存的莽莽荒野之中起到关键支柱作用的,往往是一批看起来顽强又默默无闻的物种。我们曾经不无自嘲和难过地把这些动物称作“低端物种”或者“三无动物”。而所谓三无,指的是生态、经济和科学三种价值。

在我们心中,一大批“低端物种”和“三无动物”,是生态系统的基石和支柱,每个看似寻常的名字背后,都藏着打动人心的故事。

比如野猪,它们看起来是山林之中最“低端”、或者说最寻常的物种。

无论在东北的针叶林还是西南地区残存的原始森林之中,甚至算上北京市郊的小山丘陵和昆明西山的寺庙背后,要见到野猪的痕迹都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管是挖地觅食、还是带着幼仔外出散步,野猪无论干什么都喜欢一堆小伙伴聚在一起,又因为它们擅长留下一大堆痕迹、时不时还闯点祸,因此总给人以“泛滥”、“害兽”这样的负面感觉。

但实际上野猪和其他几种寻常物种对于森林的作用几乎是难以复制的。

无论是野猪,还是猪獾、狗獾这样体型更小的杂食动物,它们都会在掘地觅食的时候把落叶、泥土和空气搅动在一起。这样的觅食行为加速了森林凋落物的分解过程,迅速改变了土壤组成、提升了肥力。更关键的是这个过程重塑了林下环境,既让掉落在地面的各种果实籽粒有了更好的萌生机会,也在林下开辟出了空旷的小小林窗,让萌生之中的大乔木幼芽能够得到阳光。所有这些过程都在维持着森林的正常更新。而在冰雪覆盖大地的冬天,野猪的队伍拉帮结伙地拱地觅食,能够大面积清除厚厚的雪层,让鸟类和小型哺乳动物重新拥有觅食机会。

恐怕在一般人眼中,无论是小麂还是毛冠鹿,都只是一些不太熟悉的“小鹿”或者“小羊”。

在西部荒野,毛冠鹿和小麂经常和野猪前后脚出动。它们都喜欢在林中的水塘洗澡、都喜欢在大树的树干上面酣畅蹭痒、也都喜欢把排泄物抛洒在山谷中的各个角落。不同的是毛冠鹿和小麂更多取食植物嫩叶,而野猪的食谱则无所不包。

但是无论哪种取食方式,都可以让维管植物和苔藓类植物的种子更广阔的地扩散在山谷之中,促进森林的更新和演替。而刨土挖坑、蹭痒拱地等各种习性,无时无刻不在改变着森林之中的微生境(microhabitat),创造出像季节性小水塘这样的森林生物多样性微型热点区。

基石物种、或者说关键种,往往并不好看、也并不足够珍稀,因此在自然保护的过程中它们几乎从来都不处于优先地位,总是让位于大熊猫、雪豹这样更加光彩夺目的明星物种。然而一旦它们的种群迅速丧失,动摇的是生态系统最后的底线。

被吃掉都有意义

物质循环和能量流动

这些看似“低端”的生物,连被吃掉这件事情都有特殊的意义。

红外相机调查中,经常见到一窝一窝的环颈雉和鹧鸪雏鸟跟着妈妈觅食、也总能拍摄到成群的野兔崽子追跑打闹。这些幼仔如果可以成功长大,就可以像它们的父辈一样继续维持森林和草地的正常运转。而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会被吃掉,成为食物链中营养级更高的那些豹、金猫、金雕等顶级食肉动物的口粮。

这样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捕食和被捕食关系,将植物通过固定太阳能量形成的初级生产力转化为蛋白质,推动着生态系统之中的物质循环和能量流。

所谓“生生不息”,大抵如此。

因此这些被我们称作“基石”的物种——无论是野鸭(绿头鸭、绿翅鸭、斑嘴鸭、翘鼻麻鸭、赤麻鸭)、斑鸠(珠颈斑鸠、山斑鸠、火斑鸠、灰斑鸠)、还是小河鱼(条鳅、光唇鱼),每个看似寻常的名字背后,都有打动人心的故事,也有维持生态系统正常运转的基石作用。

它们曾经是“三无动物”,但是在全面保护的旗帜下,生物多样性保护这件事情,会因为它们所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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