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雪豹 >> 雪豹的天敌 >> 藏獒渡魂的那只羊,谁给你温柔逆天的转换力
藏獒渡魂,是藏族的习俗。
传说藏獒是天上一位战神,因噬杀成性,性情暴戾残忍,触犯天条而被贬到人间来。
在藏獒出生满49天,生理和心理发育成熟时段,让它与羊羔共同生活,用温婉的羊性冲淡藏獒身上那太过血腥的兽性。
这就是藏獒渡魂。
1
出差时间多,在家时候少,经常回家的时候,坐在旁边陪孩子写作业。
想让孩子和我一样努力和勤奋,吃饭不要东张西望,睡觉前要洗澡,一堆杂事。本来没有,却在孩子的拖延症下越积越多。
儿子有顽皮和贪玩的天性,我有独立和好胜的决心,意见相左的次数自然就很多。
拖延症的加剧,吃饭写作业拖二年半的事情时常有之。于是,每次都争执不已。
争执的时候,儿子有我小时候极其相似的毛病,一说就哭,哭的止也止不住。
一次因为握笔的事情说了他,每次说都不改,拿笔拿筷子,非要和别人不一样。我失去的耐心,坐在他身旁看他写作业,不住地抱怨。
他止不住的抽搐着笔都拿不稳,气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他在尽力的按捺自己的情绪却没有用的时候,用力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又一个。努力放正了本子,拿笔开始写。
我站起来,离开了桌子,独自一人躲进房间。
2
《藏獒渡魂》是沈石溪的一部经典作品。
表层写的是藏獒,沈石溪写出了生命世界中的另一种奇迹,母爱。
曼晃就是一只渡魂失败的野魂犬藏獒,有着藏獒固有的兽性。
一次野外活动,看到一只红崖羊不幸地被雪豹盯上了。红崖羊特长是飞檐走壁,借此躲避各种肉食动物的残害。但是这只惊吓得瑟瑟发抖的母崖羊却完全没有逃走的意思。
它身后草丛里就是刚刚分娩出的小羊。小羊羔身上湿漉漉,眼睛眯成一条线,摇摇晃晃站不起来。
雪豹和曼晃张牙舞爪,为争夺红崖羊相互撕咬,红崖羊一个箭步,用足全身力气撞向悬崖边上的雪豹,如红色闪电一般,头顶雪豹,蹿出崖石半米多远,一霎间,红崖羊和雪豹如流星般坠入万丈深渊。
原本是渔翁得利的曼晃,却没有吃掉羊羔,意外地侧卧在小羊羔身边,用长长的舌头舔着小羊羔的胎液,仿佛就在舔着自己的孩子。
勇敢的红崖羊,用坚强又伟大的母爱,让一条几次渡魂失败的曼晃,渡过了血腥的摄取。
3
想起孩子曾经在一条路上和我滔滔不绝的讲渡过魂的与没有渡过魂的藏獒有何区别。
渡魂成功的藏獒即可勇猛又忍耐,可以叱咤风云,所向披靡。渡不过去,就是脾气暴躁,性情无法得以控制,难以重用。
一直以为,我可能是渡他的那只羊,想把他的玩劣,粗心和倔强都去除一二,用各种办法育他教他,护他抱他。
可以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灰心落魄或者欣喜若狂。把他放到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希望他坚强的长大。做那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替代的母亲。
可是,越来越多的日子里发现,我们有如此相似的个性,脾性和秉性,在任何事情上的不服输和专注,让我们的角色互换,在各种的煎熬中互相看着对方,都在努力的娴静平和,都在默默的迅猛强悍。
沈石溪在他的动物小说一直讴歌母亲的崇高与伟大,用母亲去战胜森林法则。
它们或独立,或冲突,或时有交叉,将沈石溪动物文学世界主题意蕴建构得丰富复杂,立体多层。
让藏獒渡魂的,真的是那只充满母性的羊?
4
工作上有了变动。
在赶不上车的时候,茫然无知,备受挑战,身心俱疲,太阳下衣服湿了又干。
窗台前有棵不知道什么树,长了不知道多少年,就靠雨水和飘来的灰尘,根扎得稳稳地,每次情绪不高的时候,我都会去看。这次趴着看得时候,不得了,竟然还开了小花,想着去拔一拔,拔都拔不动。
回头听孩子叫我,他拿本书给我,是一本常青藤的大奖小说,美国罗伯特·罗素的《兔子坡》。
他翻到其中的一页,指着一段话让我看:阿纳达斯叔叔告诉乔吉:“有好时光,也有坏时光,但他们都会过去……总有新时光到来。”这是一个朴素的道理,但却包含着人生的全部智慧——等待和希望。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成了溪水涓涓流淌。
孩子拍我的肩旁,像个大人一样,安慰我说:“都会过去的”。
这个给了我无数希望的孩子,在日复一日中,和我有无数次的等待让我难以忘记,就像我记不清窗台外那个小树的生长时间,却看着小树在风吹日晒中不断的扎根,发芽开花。
我又想起了藏獒渡魂。
5
我想做一只可以让孩子渡魂成功的羊,将孩子渡成一只即可勇猛又忍耐,所向披靡的藏獒。
而孩子却做了渡我的那只羊,让我可以叱咤风云,又能无坚不摧。
红崖羊和雪豹如流星般坠入万丈深渊的时候,曼晃从屠杀者变成了保护者,谁又能说,曼晃和雪豹的殊死厮杀,也给了红崖羊托付生命的希望?
它们渡成了彼此梦想中的那只猛兽。刚强的以温柔相抵,柔弱的以勇猛相搏。
我和孩子成了彼此渡魂的羊,让两个人在好时光和坏时光中渡成彼此的镜子和影子。
成长的等待和无尽的希望,还有生活给我们的那些风雷雪雨,艳阳花香。
都会过去的,那些懦弱和退缩,烦躁和焦虑。
我们一起等待着,那些希望和温暖,柔软和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