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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融媒新媒体中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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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浩,探险家,西藏生物影像保护机构(TBIC)创始人。10年来,先后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巴松措、鲁朗、阿里、察隅、墨脱、珠穆朗玛峰、亚东、吉隆、嘎玛沟等地组织开展生物多样性调查,一直致力于用充满力量的影像来保护生物,将青春献给这份事业。
摄影师罗浩
一幅油画后面,一代人的生命探索
罗浩关于青春的回忆从一幅名为《干杯西藏》的油画开始,艺术家于小冬在告别拉萨之际,将西藏往事挥就于笔端,画下一场未曾开始的聚会。画面里的23个人都是当年聚集在拉萨的文艺青年的代表,有作家马原、扎西达娃,诗人贺中、冯少华,画家裴庄欣、于小冬,摄影家车刚,戏剧家牟森,收藏家王海燕等,罗浩也是其中一员。
▲干杯西藏于小冬绘西藏生物影像保护机构(TBIC)。
《干杯西藏》描绘的是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年代,充满了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罗浩回忆起那段岁月,依然饱含着神圣、庄严和感伤。20世纪80年代的拉萨,集合了一批热爱艺术、对文化梦想无比狂热的年轻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
罗浩的家乡在四川宜宾,父亲当年以随军记者的身份来到西藏,母亲一开始是随军家属,后来在西藏入伍参军。在他的记忆中,父亲身体一直不大好,为此母亲一直希望他考医学专业的大学。18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罗浩担心母亲独自抚养三个孩子负担太重,决定顶替父亲的岗位开始上班。从那时开始,相机成为他的生活伙伴,开启了他用影像记录并保护生物的“事业”。
年,罗浩在工作之余苦读,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北京的学习生活并没有让他对都市产生眷恋,毕业之后,他放弃了留在新华社的工作机会,毅然回到拉萨。
供图:西藏生物影像保护机构(TBIC)
最初的珠峰守护人
年,罗浩在拉萨的家里和朋友聚会,偶然听到一个在“高山协”工作的朋友抱怨有登山队乱扔垃圾,把珠峰大本营弄得像个垃圾场。当即,在场的年轻人全部坐不住了,大家决定做点什么。
商议之后,13个人每个人凑出一个月的工资——大约来块钱,集体租下一辆大卡车,买好布匹、颜料、画笔,想到珠峰大本营去布置一个标语。那时候的他们,脑中还没有完整的生态保护概念,更不会联想到诸如大地艺术、行为艺术之类的词汇,只是单纯对盗猎动物、滥砍滥伐、倾倒垃圾等行为发自本能地深深厌恶。也许西藏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人与自然的关系简单而又纯粹,并不需要太多复杂的思考。
然而天公不作美,在货厢里颠簸了两天之后,卡车司机发现走错了路,走到60年代专为国家登山队修的一条老路上,这条路因为年久失修已有多段坍塌,司机不想再冒险。13个“心大”的年轻人一咬牙,决定步行到珠峰大本营。大家把颜料布匹放卡车上让司机原路返回,自己则背上军大衣、被子、5天的口粮,开始徒步跋涉。
供图:西藏生物影像保护机构(TBIC)
整整四天的风雪兼程,翻越了两座海拔高达米的雪山之后,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到达珠峰大本营,却没有绘制标语的工具,大家想搬动石头去摆成警示标志,可是周围的石块都太大太重,靠人力根本搬不动。还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摆在众人面前——回程的粮食不够了,靠着“搜刮家底”,13个人凑了一点钱,到寺庙里买了一洗脸盆糌粑,这是原路折返的全部家当。
不甘、困惑和无奈裹挟着罗浩,最后他掏出相机,让四个伙伴脱得一丝不挂,面对珠峰坐下,拍下了一张照片——《对话》。
时至今日,回首那一幕,罗浩依然饱含深情,他说:“人类对自然是有亏欠的,然而很多时候,我们都无能为力,只能赤诚地与山峰进行一次赤裸而纯洁的对话。”
《对话》在摄影圈一炮而红,也为罗浩以后的经历埋下了伏笔。
供图:西藏生物影像保护机构(TBIC)
影像记录,打破边界的共情依存
年开始,出于职业摄影人的敏感,罗浩去了林芝,开始专注于西藏生物多样性影像调查项目(年更名为西藏多样性影像保护项目),“简单来说,这就是一次清查家底,影像是一种全球通用的表达方式,是世界性的语言,我想用这种语言,讲讲我心目中环喜马拉雅的生物多样性故事。”很快,他的第一本图文集《雅鲁藏布江的眼睛》面世了,随后,《山湖精灵》《生命记忆》《环喜马拉雅博物丛书》等科普读本也相继与读者见面。
生态摄影,是一个绝对孤独的领域。年开始,罗浩开始筹备一次新的生物调查,并将这次调查取名“世界之巅”,目前调查成果正在编辑成他的第十二本新书《世界之巅》,新书记录了绿绒蒿新种6种,以及从未在中国被记录到的亚洲胡狼。“绿绒蒿是一种高原特有的植物,形态非常美,我曾经见过一些游客,那些老先生和老太太,为了与一株绿绒蒿拍照,脸趴到了地上,但是只要能亲眼看到这种雪域精灵,他们满脸笑意,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幸福是装不出来的。以前藏族人知道绿绒蒿可以入药,每年都上山挖回来晒干,我每到一个村子都带上用自己照片做的海报,当作礼物送给他们贴在墙上,他们也很喜欢漂亮的照片,我告诉他们如果绿绒蒿都挖完了,我就拍不到了,久而久之他们挖得越来越少了。”
供图:西藏生物影像保护机构(TBIC)
“我的想法很简单,人具有共情的能力,不管是动物、植物,当把很漂亮的照片给他看的时候,绝大多数人还是会从心底里爱护的。欣赏美、呵护美,是人类独有的精神领域。发现美的东西,传递美的价值,这就是影像的价值!”雅鲁藏布大峡谷、阿里、陈塘、绒布、吉隆……西藏很多人迹罕至的地方,都曾遍布罗浩的足迹,为了一张理想的照片,他可以苦苦追寻多年。
“记忆最深的就是拍《世界之巅》的封面照,我一直想要一张绿绒蒿在珠峰前面的照片,这已经成为我的心结了。前前后后三年,一开始是筹措经费困难,后来是时机不凑巧,最后一次去拍的时候我们等了4天都下着雨,完全看不到珠峰山体,第四天早晨准备撤的时候,我一边开车一边看后视镜,突然珠峰开了一个‘窗’,我意识到天马上要晴了,有戏!我立刻在对讲机里面大喊掉头,冲回去之后,大家看到了在风中微微颤动的绿绒蒿柔嫩娇美的身躯,伟岸的珠峰展露无遗,整个画面浑然天成,从任何角度看都非常完美。”拍完这张照片,罗浩一个人冲回了山下车里,大哭一场,多年以来艰辛、委屈,五味杂陈的心情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
供图:西藏生物影像保护机构(TBIC)
充满力量的影像
定格了一代人的故事
提及创作《干杯西藏》的初衷,于小冬曾这样说道:“当时我们那一帮大学生怀着理想,聚集在西藏,西藏这个云层那边的高山究竟有什么理想,我们究竟能实现什么,其实并不是太清楚,但只要是远方,只要是拉萨那么一个地方就够了。”
远方是美好的,画面上的人,辞世的辞世,离开的离开,这一切都成了记忆中的风景,罗浩却依旧坚守在西藏,他依旧用镜头追逐着猞猁、亚洲胡狼、甚至雪豹,并立志“用影像保护西藏的生物”。“专业的科学考察,那是国家层面的需要,我们实际上就是为老百姓填补一个空白,学问做深了容易,普及很难,我最高兴的就是一次去学校演讲,听到一个小孩对他的妈妈说,长大想去学生物,这可能是我现在所做的事最有价值的地方!”
供图:西藏生物影像保护机构(TBIC)
或许有一天,一些物种也会消失,只有那些充满力量的影像,定格了一代人的故事,和他们曾经的青春日子。
出品:云上融媒新媒体中心
来源:云上融媒记者李晓佳
原标题:《云南生物多样性主题展
罗浩:用影像记录美丽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