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圣地亚哥野生动物园12岁的大猩猩Frank，刚从冠状病毒感染中恢复过来。今年1月，8只西部低地大猩猩患病后，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从兽医制药公司Zoetis获得了实验性新冠疫苗，用于给他们护理的其他大型猿类接种，包括倭黑猩猩和红毛猩猩。

撰文：NATASHADALY

摄影：BRENTSTIRTON

年，红毛猩猩Karen成为世界上第一只接受心内直视手术的猩猩，如今它再次创造了医学界的历史：首批接种新冠疫苗的类人猿之一。

圣地亚哥动物园野生动物联盟的首席保护和野生动物健康官NadineLamberski说，今年2月，圣地亚哥动物园的Karen、另外三只红毛猩猩以及五只倭黑猩猩都接种了两剂实验性疫苗，该疫苗由一家兽医制药公司为动物研发。

“这不是常态。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还没有在这么早的阶段接触到实验性疫苗，也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使用一种疫苗，”Lamberski说。

圣地亚哥动物园野生动物联盟的野生动物健康部门负责人NadineLamberski站在大猩猩栖息地外面。在护理了世界上第一批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的非人类灵长类动物一个月之后，她决定为这里的其他类人猿接种疫苗。“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还没有在这么早的阶段接触到实验性疫苗，也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使用一种疫苗，”她说。

此次里程碑事件由另一事件引发：今年1月，圣地亚哥野生动物园的8只大猩猩成为世界上第一批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的类人猿。49岁的银背大猩猩Winston罹患心脏病和肺炎，但经过实验性抗体治疗后，它和其他大猩猩一样恢复如初。

在全球范围内，还有老虎、狮子、貂、雪豹、美洲狮、雪貂、狗和家猫被证实感染新冠病毒，但类人猿容易感染的事实令科学家非常担忧。目前，全球野生大猩猩的数量还不到只，而且它们都生活在亲密的家庭群体中，研究人员担心，如果其中一只感染了新冠病毒，感染可能会迅速传播，使本已濒临灭绝的大猩猩种群雪上加霜。

新冠疫情大流行已经一年多了，我们对这种病毒是如何影响动物的仍知之甚少。在许多情况下，兽医界必须依赖有限的数据，通过个别病例和少数物种的零星感染了解可能的情况。

年2月，第一只狗在香港被检测出新冠病毒阳性后，兽医制药公司Zoetis开始为狗和猫研发新冠疫苗。到了10月，该公司确信疫苗对两个物种都安全有效。疫苗研发成功后，Lamberski与Zoetis公司进行了联系。紧接着，今年1月，野生动物园的大猩猩被检测出新冠病毒检阳性。

尽管上述疫苗只在猫和狗身上进行过测试，但Lamberski认为值得冒险。她和团队护理着野生动物园和动物园的14只大猩猩、8只倭黑猩猩和4只红毛猩猩——都有潜在的易感性，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更有可能传播疾病的室内环境中度过。今年2月，工作人员通过零食分散注意力，成功地为圣地亚哥动物园的9只类人猿接种了新冠疫苗，它们也成为美国已知的第一批接种新冠疫苗的非人类灵长类动物。

Lamberski说，这些猩猩没有出现不良反应，情况良好。工作人员从红毛猩猩Karen和其中一只倭黑猩猩身上提取了血液，很快就能检测出它们是否产生抗体，如果存在抗体意味着疫苗可能会起作用。剩下的三剂疫苗很快将会给倭黑猩猩和动物园中一只没有感染新冠病毒的大猩猩接种。（在野生动物园里，8只大猩猩独自生活。）

权衡风险

没人知道这种疫苗是否对猿类有效，也没有办法确定不会产生不良免疫反应。Lamberski说，尽管任何一种疫苗对任何物种都存在一定的风险，“但这并不是我们随便拿一种疫苗，然后给一个新物种接种。我们做了很多思考和研究——这么做的风险是什么？不这么做的风险是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原则是不造成伤害。”

Lamberski和Zoetis公司的全球生物制剂高级副总裁MaheshKumar都表示，将一种针对一个物种测试和开发的疫苗给另一个物种使用是很常见的。这是因为疫苗是针对特定病原体而不是特定物种而研发的。“我们通常用针对狗和猫研发的疫苗为狮子和老虎接种，”Lamberski说，动物园的猿类也接种人类流感和麻疹疫苗。

一种疫苗是否适合特定物种取决于安全性测试。疫苗有效的原因在于添加的佐剂。佐剂是帮助人体产生对抗病毒的抗体的物质，是帮助人体恰当地接受疫苗的关键。佐剂因物种的不同而有所差别。

Kumar说，这种实验性疫苗与诺瓦瓦克斯公司研发的用于人类的疫苗类似，后者目前处于后期试验阶段。这种疫苗没有使用活病毒，而是使用合成的刺突蛋白激发与活病毒效果相同的抗体。

Zoetis公司的数据表明，试验中的猫和狗都对疫苗产生了显著的免疫反应，只是还不清楚能否一开始就成功地防止感染。Kumar说，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Zoetis公司的发言人ChristinaLood说，其他美国动物园也要求为其类人猿注射疫苗，公司预计6月份将能提供更多的疫苗。Lamberski说，随着越来越多的猿类接种疫苗和获取更多的数据，我们对猿类接种疫苗的效果将会有更多的了解。她的团队正与美国各地动物园的兽医以及捷克共和国布拉格动物园的兽医团队分享迄今为止他们掌握的情况。本周早些时候，布拉格动物园的一只大猩猩（和两只狮子）被检测出新冠阳性。

Zoetis公司还在对水貂进行疫苗试验，并计划在试验完成后申请商用授权。（仅在美国毛皮养殖场就有约1.2万只水貂死于新冠病毒，有人认为在某些情况下水貂将病毒传染给了人类）。

不断康复的大猩猩

今年春天晚些时候，在感染新冠病毒并过了建议的60到90天后，圣地亚哥动物园野生动物联盟希望也能为野生动物园的大猩猩接种疫苗。Lamberski说，最终，他们还会考虑给动物园的大型猫科动物接种疫苗。

Lamberski说，她怀疑这些大猩猩是被一名此前新冠病毒检测阳性的工作人员所感染。整个大猩猩群都表现出感染症状，从轻微（流鼻涕和偶尔咳嗽）到严重（持续咳嗽、食欲减退和嗜睡）不等。

两只大猩猩恢复了健康，在栖息地上放松，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Lamberski的团队计划在今年春天晚些时候给它们注射实验性疫苗。

“警报立即响起。这可是8只大猩猩组成的一个群体，”她说。她的团队联系了治疗人类患者的同事，试图找出可能的治疗方案。“你必须反复考虑各种情况，从不干预到顺其自然，再到大猩猩是否需要插管治疗和通风。”

银背大猩猩Winston患上了肺炎和心脏病，包括严重的心律失常，目前还不清楚新冠病毒是加剧了潜在的病情（心脏病在老年大猩猩中很常见），还是导致了它的症状。不管怎样，Lamberski都很担心。“Winston负责管理大猩猩群的所有事物，失去它将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她说。

在对Winston进行了单克隆抗体治疗后，它的病情有所改善，但目前还不清楚这种治疗起到了多少作用。“欢迎来到动物园兽医学领域！”Lamberski说。“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永远不知道是我们帮助治愈了一只动物，还是它自愈了。”

（译者：流浪狗）